关于元科学叙事的反动、结构和再结构的科学。

学科拟人同人堆放处,给做科拟设定的朋友写的同人,偶然会有其他拟人同人。朋友Lofter ID“盐乌冬”(科拟),“想要变成沙丁鱼罐头”(城拟),“绕城香菇肥牛高速”(古国相关)。

头像作者如上。

人设及图片来源 @盐乌冬 。

 

我在米兰的广场上遇见一位摆摊卖货的小姐。我到时,她正和人一股脑还价,词全浮到空中;在我听来那就是“银币-券-赊-久留……卷帘”的连缀,但显然理在她这边。俗语说如果一个姑娘的面孔是牛奶白色,也就不能是血一样红,如果一个姑娘的面孔是鲜血一样红,那就不可能是牛奶一样白(1)。我的这位小姐兼有两种色调,光彩熠熠,但那多半来自于她长发的色彩。当我说“词浮在空中”或者“不可兼得”时,我事实上是在说你咬开所有词的胡桃夹子,最后发现你想要的那个藏在金橄榄里,但你的形容几乎也没有落地。塔雷吉欧奶酪的香味使我在呼吸中深吸她凝冻于空气内的颧骨和鼻梁。

“告诉过您了,这银币已经不通用了,您得换五百里拉券给我——赊账已经给您赊了两次,而我……久留……敲我的卷帘门!此前我就在托斯卡纳角上的接口,我需要……先生!先生——”

让她听见我了;她招呼我。我本想转身走开,这会儿只得坐回来。

“您要什么好东西?我这里什么都有。”

“您卖什么?”我漫不经心地问,眼望着周围,心算这里到中央车站的距离。这个国家太热了,早先我在达沃斯高地疗养时习惯看见滑雪的游客,这儿只有鸽子在光中滑行——太热了,也太脏,我一路走来碰见的居民除了这个姑娘,全都浑浑噩噩,摇摇晃晃,像活在桥上。我仿佛能看到大教堂如白巧克力的荆棘般熔融。鸽子……火车……我开始昏沉,米兰的夜雾因逃亡的白昼而提前降临,蒸汽活塞……灯光暗淡……火车声在我耳畔流逝……我此刻方在车中。

“……点钟车来的——先生?”

这猛一下子叫我回神了。故事里总有这样的回神时刻。我转念过来,才发现自己把手按在她的一个藤编箱子上;兴许她的什么商品能叫人做关于火车的梦。

“您说什么?……”我昏头昏脑地问。

“我刚刚问您是坐几点钟车来的;您完全不是伦巴第人吧?您瞧,叫您先别动我的东西,结果您一上来就着了魔了。”

她的笑声很能惊飞一群鸽子,像一阵陡峭的光之闪念。我打断了她和她那澎湃的手势,因为我还在头晕。

“您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迷药吗?我刚刚是当真在做梦?……就在您提火车的时候,我好像正在车里。”

“嗨,我卖的是特别的东西!是这东西让您着迷了,第一次和我做生意的人常常都这样。前些天鱼市上有位女士——”

“您到底解释清楚这是什么,否则我不会买的。”我疲惫地说。

“嘿,嘿,您别着急呀。这东西不好说;您可以说它是书,也是词,是句子,但任何一种语言都会卖这些……不太一样的地方在于,我卖的是面孔。”

我一个字也没明白。“面孔?”

“您瞧,我是个演员,我扮成很多很多人。”她有清朗的语音,轻快的颤声招人眩惑,威尼斯的夜曲和此国的歌女是出名的,“我有大的寓言和小的喜剧……我有童话,我可以成为任何角色;但好歹我只有一张脸,就得靠别人的脸。诗以前也有,又多又长,您可知道我新进货一批诗的时候是多快活啊,那会儿人们写的所有面孔都是波提切利的样式,古典的,肃静的;但你知道,那帮人全是脸朝前手朝后,双唇紧抿肉身扁平——我受不了那种脸,套进去太费事了,比我以前被逼着穿修道服还难受。幸好后来Português送了我一颗古怪的珍珠(2),从那一会起,面孔就全变啦……”

“等一会,等一会。您卖面孔做什么用呢?谁买了去,又能干什么?“

姑娘很快地向四下里看了一遍,并把声音压低。事实上行色匆匆的人流没有留意她,只有维多利奥·埃马努埃尔二世那满是鸽粪的铜像庄严地凝望着大地。

“您看,我起先是把它们用来拍卖的。‘面孔(Volto)不完全等同于面庞(viso)。’(3)某物达到裸露,而又试图控制自身不被裸露;某存在试图沉入外表,试图悖逆外表,脱壳变形,此处就会有面孔存在。因而,艺术甚至可以给某个无生命的客体、给静止的自然赋予一副面孔;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女巫在面对宗教法官指控她在安息日亲吻撒旦的屁股时会争辩道,即使是在那儿,也有一张面孔。两点一线,纯洁镇定,厚颜无耻……面孔是形形色色面庞的并列,而在永恒的光里的我们的肖像并非并列于波提切利,而是幻象于另一种脸孔。如果您戴上我的面孔,您就会像做梦一样,比如这个藤箱里的是张行人的脸,您一戴上就是个行人,提着空皮箱走上火车,然后接下来作者安排您和另一批行人说出另一段对话;如果您想重返过去,就可以在行人的面孔底下对书外边的读者说,您要找回您的历史……但是这些面孔大多有好些年了;这么雅致,做工精良,现在可找不到,得问那场文艺大革(敏感词)命去找……缺点是它们再不出手就会腐败,我可发愁了。”

“要是您永远卖不出去这些脸呢?现在是二十年代末,下一个千禧年再过几十年就要来了,谁还讲求面孔?依我看,大家都要语言,而您还在等着庄肃的古典时代和坏珍珠给您面孔。人们穷得叮当响,您不如找点儿卖得出的东西,要么比面孔更无形,要么更有用,一钱银子买一升麦子,一钱银子买三升大麦,油和酒不可糟蹋……“

姑娘笑了。“我以前会进一批寓言。”她神神秘秘地说,“寓言,您知道的。它们总是溜得很快。可这年头没人听寓言呀,换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我肯定会在街头巷尾大声唱‘思想你飞翔呀,乘着金色的翅膀’(4),但现在不行喽……聪明人个个都成了卡珊德拉。大家都快忘了!我四处大喊,可再没人听我唱歌了,所有人都把昔日的黄金、象牙、雕塑、宫殿给忘了。但是我并不泄气,好歹我还有面孔能让他们想起来,宇宙中一个亚平宁半岛形状的洞,这些面孔全在那洞型的梦里漂洗过。我的面孔都是一流的,有一个叫贝雅特丽齐,美如天国玫瑰,九面体!九面体的玫瑰,七个火环!还有叫克拉琳达的,您拥有了会勇气百倍,以及劳拉(5)——情歌……”

“停一停,要是您现在还是演员,您怎么不待在剧团里?”

她周围耳光似的火花刹那间暗淡了。“我搞不清了……”她喃喃说,“现在人人都在演戏,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戏里。十多年啦,战争和战争似的流感完了以后,我像个角色似的一直在找我的剧作家……要是我走过的地方所有人的苦都真得不能再真,我干嘛还要找地方装苦呢?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个假人?现在的戏也和早年不同了……现在的戏里,经理、布景师、演员和角色七嘴八舌吵架。剧作家呢,他藏来藏去,就是找不见,我都闹不清他是谁。”

“要是您又回不了剧团,又卖不出面孔,那您就——被同化?死?”

“这干您什么事?”她突然生气起来,“您要么买,不买就赶紧走,别碍事。”

“您看,您变得暴躁了。”我不动声色地说,“其实您根本什么也不知道。您会说:‘现在我还是一门独立语言,我刚刚联结起一个国家’(6),可还有很多珍宝,散落在西西里海下,墨西拿港深处,皮埃蒙特,热那亚,撒丁岛上,特伦蒂诺-上阿迪杰,那儿的人现在还拿德语冷藏他们的词,您恐怕不能让他们买账。边界是定了,可您的宝石呢?飞翔的思想当真飞得起来吗?要是您什么也收不起来,您会同科拉鱼一样,到死也不回来吗?(7)”

“我能办什么呀!”姑娘叫道,“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东西沉在水底下,‘要想故事好听,就得加以润色’……五个世纪过去了,大家谁也不关心,可我必须跳下去深海拾珠,如果不是我,还有谁在乎呢?”

“那您是否会卖生产方式的影响,异化过程,被免职者的活动,性(敏感词)行为的语义编码,人体的元语言,在政治生活与私人生活中的越轨行为?这些可全是时髦货。(8)”

“我不卖……不卖。”姑娘看上去急红了脸,满咬嘴唇,“我只有面孔……古典的面孔。您得听我说,我的词很满,我天天把它们注入模子里,它们是顶好的、上好的词,威尼斯吹玻璃的光芒熠熠的彩词,那闪火美极了,每一个词结尾都是元音(9),除非偶尔有断音,这么多元音,您想想多奢侈!多高质量的词!全是从我头发上摘下来的,我以前用来做饰品的……”

我抽身走开。

“等一等!”姑娘追着我喊道,“我还有衣服!我还有音乐——当我还是欧洲文学长女的时候……先生,您可别走呀!这里太危险了,好歹听我几句忠告吧,第一句免费——我给您免费三句,后面的您可以赊账……太危险了……战争要来了,战争就要来了。”

她终于停步站住。接下来是三五段关于她的精气神如何颓靡不振的描写;阳光一句,温度一行,米兰的鸽子五行,我对地中海太阳在锡箔般屋顶上熔化的高温场面撇了撇嘴,知道这些环境描述全是用来衬托她手足无措的情绪,而她在我身后泄气地不停跺脚。

无疑,她是一门熟稔的、充满黑话的语言;她是一门自我主义的语言;她是锻造自己的语言,珠圆玉润的语言,向内绽开,朝外吟诵,她在血红洁白中鲜妍地抛出自己。昔日玫瑰以其名流芳,今人所持唯玫瑰之名(10),波浪头也不回地流去,而她奋力划桨,溯流而上;她自己就是一门语言,她所贩卖的是她的脏器,我深深懂得这点。

“您别走得太远!”她喊道,“我但愿您还听得见我!您——”

她很快跑开,长发晃荡,犹如血焊椎骨,罐封火焰,随后搬来一大箱东西,举着个织锦袋对我摇摇晃晃。我猜她翻倒出了她的家底,好歹她之前说过五百年前她很有几部长诗可说。现在,她急于立足,翻新自己,为了打捞水底的失物,她将把科拉鱼失散的整片汪洋变作她的内海。我毫不怀疑她将在阜姆建起自己的城邦。(11)

“您给我一把豆籽;我明天就回来!……”(12)

我走远了,心说我在这个国家只留一日,第二天就要坐火车离开;我在这篇小说中也只留一日,读者关掉界面后我便消失不见。我不存在于任何语言、任何角色中,但我知道她将先我一步消失;豆籽会浮上水面,因为她本不在此,她不在这个故事中,也从未滞留于米兰广场上和埃马努埃尔二世的铜像下,此一时代,她是无数故事连缀出的故事。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此行收获颇丰:我在见证失落,看到吊桥悬而又悬,探身于悬崖宏壁,宇宙中一个亚平宁半岛形状的空穴,秩序里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缝;但我看到了,只看到一个守护鸽笼的人,而她有朝一日也将成为失人,比人更低一环。我但愿她回头看见自己的影子,不会同小乔万尼一样被惊骇至死(13)。广场上盛开着鸽子。空气之蓝像提纯过的海,远处在苍白的、石柱的、曝晒的喷泉上是遥遥闪烁的碧空;更远处,宪兵队走过,彩旗散在风中,颜色被扯作煌煌数道,我望着四面陡降的白铁皮制的晴天。

幽暗的词要来了。

 
 
 



Italiano(意大利语)

词性:阳性(与她的存在相反)。做形容词时用于指称“温柔而粗鲁”,做动词可代“以美声歌唱”(Bel Canto)。做名词时,它指代一堪堪成年、五尺多高、卷发自“提香式红发”(Titian Hair)与“威尼斯式红发”(Venetian Hair)(14)取色的南欧语言。

词源:维罗纳之谜(15)。她在苍白的田野上引牛拉犁,并种下黑色种子。自谜而生者拥有何等性情,读者应当可以想象。

组分:10%的薄荷色Gelato(若称为“冰激凌”而不使用这一专有名词,她会生气),47.4%的长诗,不明度数的唯美主义、现实主义与未来主义络合,加以三重的符号批评指南;5%诗性时历,5%纯粹直觉,5%火与玫瑰(16)。她从宫殿中来,到泥土中去。

音素:抒情女高音(Lyric Soprano)。音域范围C4至C6,华彩乐段可抵达D4。当你发出她时,使喉头在保持吸气位置状态下,呼出气流吹响声带,令打开的共鸣腔体得以完全而均匀地共鸣;不要忘记大舌颤音。

语义学:无论何时何代,她都令人颤抖。

 



 
 

注释:(后有彩蛋)

(1)源自意大利童话《三只石榴的爱》

(2)巴洛克(Baroque),是一种代表欧洲文化的典型艺术风格。这个词最早来源于葡萄牙语,意为“不圆的珍珠”,最初特指形状怪异的珍珠,在意大利语中则有“奇特,古怪,变形”等解释。巴洛克艺术遍延绘画、雕塑、服装、音乐、建筑等领域,主要特征是追求华丽动感、夸张怪诞,是对波提切利、文艺复兴三杰等所代表的意大利古典艺术的反动。

(3)摘自意大利哲学家吉奥乔·阿甘本《面孔》,后文对面孔的论述亦有所化用。“永恒的光里”的“我们的肖像”源于《神曲》中但丁对上帝的形容。

(4)《飞翔吧思想,乘着金色的翅膀》(va,pensiero,sull'ale dorate)是意大利作曲家威尔第的成名四幕歌剧《纳布科》里最著名的一段合唱,也译作《希伯来奴隶之歌》。该段取自该剧第三幕,是被俘的犹太人思念家乡和祖国的群唱,由于歌词激昂、旋律优美、充分呼应彼时(1842年)奥占下意大利的民族主义情绪,在歌剧上演的第二天,这段合唱即于街头巷尾传颂,被誉为意大利第二国歌。1901年威尔第去世时,米兰有无数人齐唱此歌为其灵柩送行。意大利民族有较强的音乐感,传统歌曲拿波里民歌的旋律性即相当出色。

(5)贝雅特丽齐、克拉琳达与劳拉分别为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三篇著名诗体文学作品《神曲》(但丁)、《被解放的耶路撒冷》(塔索)和《歌集》(彼特拉克)中的女主角名字。

(6)16-18世纪,意大利大部分地区处于奥地利、法国等外国势力控制之下,全国分裂为多个王国。1861年在加里波第和马志尼的领导下,意大利方由撒丁王国统一为意大利王国,其后走上对外扩张的道路。

(7)源自意大利童话《科拉鱼》。意大利文学家卡尔维诺认为这一故事是自我书写规则、自我命名和主动拯救的象征:“这些人并非是喜爱在超乎寻常的浪涛中游泳,而是受到了自身血液的召唤,仿佛是为了拯救一件在海洋深处动荡起伏的东西,如果不去救它,它就会像传说中的科拉鱼那样,消失在海中,再也回不到岸边。”卡尔维诺认为,恢复意大利文学传统的工作需要的正是如科拉鱼一般奋不顾身、听从自身血液召唤的拯救。

(8)引自卡尔维诺《寒冬夜行人》,原文此处是对文学批评的讽刺。

(9)除少数断音(即删去字尾元音字母)现象外,意大利语所有词均以元音结尾。

(10)引自意大利文学家、美学家翁贝托·艾柯符号学后设小说《玫瑰的名字》。

(11)20世纪,意大利对外扩张盛行,贫富分化加剧,进入“贫穷的帝国主义”阶段,社会的动荡催生以唯美主义、未来主义和隐逸派诗歌为特点的强调颓唐、迷惘、怪诞、华美的文学。诗人加布里埃尔·邓南遮(Gabriele d'Annunzio)为唯美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邓南遮向来以性情古怪文明,1919年,在巴黎和会将阜姆划给克罗地亚之后,他和其支持者一起在阜姆建立了自己的“城邦国家”,结合法西斯主义和唯美主义来统治这座城市,在城中鼓吹种族独立政策和领袖个人崇拜,将音乐作为“国家”的根本组成部分,并立下其他规则,如他床前摆放的花一天要更换三次。墨索里尼上台后,邓南遮奉行超人哲学,以其作品盛赞法西斯政权。寻求复兴一度光辉的古代文化、重拾罗马帝国的荣光,“将地中海变作意大利的内海”,是当时意大利文艺界及社会各界普遍盛行的风潮,亦是法西斯主义诞生的土壤之一。

(12)见注释(7)。

(13)源自意大利童话《无畏的小乔万尼》。一种解读认为,影子与人自身及死亡无处不在的规则有关。

(14)“提香式”与“威尼斯式”均为对一种偏红发色的称呼,前者源于意大利画家提香喜画红发少女,后者可能与提香所属的“威尼斯画派”有关。二者区别在于提香式红发偏暗淡,威尼斯式红发带有金色,如枫叶般,亦是该设定中意大利语拟人体的发色参考来源。

(15)“维罗纳之谜”(Indovinello veronese)是一份8-9世纪的文件,于1924年出土于意大利北部城市维罗纳,内容是“他领着牛走在他面前,耕种白色的土地,手中掌着白犁,种下黑色的种子”,谜底为在白纸(田地)手指(牛)握笔(犁)抄写文字(种子)的僧侣。其采用中世纪盛行的谜语体写法,由“民间拉丁语”(vulgar latin,即官方拉丁语的民间变体)的一种晚期形式写成,被认为是意大利本土语言的最早书写记录,但有争议。现代意大利语彻底成型于约960年左右。

(16)此处指代三位意大利著名文艺批评家:乔万尼·维柯(将历史哲学、美学与诗学融合,著有《新科学》),贝奈戴托·克罗齐(提出艺术的“直觉即表现”观点,著《美学原理》),及安东尼奥·葛兰西(意大利马克思主义文艺美学的奠基人,著《狱中书简》、《玫瑰与火》)。

文中部分典故取自卡尔维诺《寒冬夜行人》及皮兰德娄《六个寻找剧作家的角色》,适当融入了两篇作品后设文学的特点。

 
 
 


 
 

 
 

彩蛋:

语言组塑料姐妹欢乐多的各种沙雕段子


Round 1:

(16-17世纪格拉纳达某酒馆)

西:呵,都说我们长得像,我还看不上你这个维罗纳丫头片子

意:什、什么啊!我可是佛罗伦萨宫廷出身,你别想坏Latina妈妈的名声——

西:有意见?那来打架啊!

意:打就打!

(二男装大姥遂以玛丽切斯基圆圈剑法与博洛尼亚单手剑法持迅捷剑缠斗半小时,提前数世纪现场上演板鸭呆梨对打大戏《佣兵传奇》)

 
 

Round 2

西:弗拉门戈能在一张小桌子上跳,塔兰泰拉能吗?

意:……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啊!

西:哼唧,不能就是不能吧~

意:……嗯……Bel Canto的歌声能不插电传遍整个斯卡拉剧院,深歌能吗?

西:……嘁!

 
 

Round 3

(气势不能输的比拼本土脏话大赛)

意:Porca miseria(运气真糟)!今天怎么又遇到了你这种frutto da inficcare nel sedere(直译“塞进臀(敏感词)部的水果”),ti faccio un culo cosi(我要打爆你的屁股)!Put**na、calcif**are、vol**o——

西:哈?得了吧,Deja de quejarte(别发牢骚)!ME DAS ASCO(你真让我恶心)!Tu PUTA madre(你mmp)!Que te vi*le un ped*fi*o——

葡(在走神):……吊、吊你老母……?

意&西:…………………………………………

(就怕空气瞬间安静)

(法:好奇怪,今天这几个成天闹事的妹妹怎么意外地大气都不敢出)

 
 

Round 4

(语言组内部CP贵乱注意)

德:好了,市民语言,我是不会拔出我的Zweihander(双手剑)给你当陪练的,就算下周是剑鱼大赛也不行

意:Che cosa?!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德:我睡过你大姐(冷漠

意:????????

意:……我也睡过你大姐!

德:……先不说谁没睡过那位所谓的世界通用语言(英:很好,我记住了),她是不是我大姐还不一定呢

意:……

德:另外,我敢在路德宗教堂前喊“我睡过Italiano的大姐Français”,你敢在Latina女王的圣殿前像这样喊吗?

意:哼,怎么不敢!(跑到梵蒂冈)Deutsch睡过我的大姐!

德:………………………………(这是装傻还是真傻)

(梗源某苏联笑话)

 
 

Round 4

(1985年9月)

解剖学:是这样的,Italiano小姐,作为您的同乡,我为那位著名作家的去世向您表示哀悼,为了安慰您的哀思,我为您带来了他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大脑作为礼物,希望您感到安慰,这是一份珍贵的报偿,因为我很少见过其他人的大脑结构如他一样精妙难言……等一等,为什么她哭着跑开了……她真是位古怪的小姐(signorina strana)……

(*按:1985年夏,卡尔维诺在准备哈佛讲学时突发脑溢血,为其做开颅手术的主刀医生表示从未见过任何大脑构造像他这般复杂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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